“已经查到了，郑雯小学时候的班主任依旧在原来小学教书，而且同样是四年级。明天下午就去验证郑雯父亲的说法。”昨天即将放学的时候，秦雪对我和江欣说。
“了解。”
于是在今天……
江欣从秦雪家的汽车的天窗内把头探出来，“张某，快点！加速！”
“呼……真敢说啊，用2.1越野胎的软尾山地能骑到三十多（公里每小时）已经很不错了。”
可恶，为什么我得骑车而她们却能待在汽车内，尽管吃了汽车的尾流但还是很费劲啊！
对此，秦雪的解释是，“啊，不好意思，空出的那个座位要放书包，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岂可修！
十多分钟以后，人流渐渐增加，同方向的大都是接送孩子的家长，看来快到了。路上都是各种可爱的小学生，背着可爱的书包，迈着可爱的步伐又蹦又跳地穿梭于人群中。顺便一提她们的校服也是短裙，有些刚结束学校的兴趣班，身上依旧穿着拉丁舞芭蕾舞之类的舞蹈服，以及——白色半透连**，哧溜。
不，我真的不是什么loli控或者恋童癖者喔，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路口上。
再往前就是管制区域了，按规定上下学期间汽车不能进入，她们只好下车。秦雪家的司机也答应帮我照看好老婆，于是我也下车步行。
一路上手背擦过各种各样的裙摆，比较光滑的那种应该是丝质的，然后偶有一些比较粗糙的大约是蕾丝边。江欣一直在观察着我的面部表情，不行，绝对不能露馅，是时候转移一波注意力了。诶多，π等于多少来着，嗯……3.14……14……15……5……9……9……26？啊，完全想不起来。
我打头阵，率先跨进校门，因为身高比周围人高了几乎半个腰，于是门卫一眼就看中了我。
“喂，小伙子你过来一下，对，就是你，过来……”
我只好走过去配合调查，回头看去时，秦雪她们已经进入校门径直走向了更远的地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困境。可恶，快来救救我，我一个男生混进小学不管怎么说都解释不清啊。
“喂，别东张西望的，我问你，你来干什么的？”五名保安制服整齐，站在我的面前，中间一位年龄较大的问我。
“呃，我从河北省来……啊，不对，今天父母没空，我来接妹妹回家。”
“哦？你妹妹在几班。”
“嗯……二年三班。”
“哦？接送孩子要在校门外等待你不知道吗，学校禁止任何无关人员进入。”
“啊，这样吗……不是，嗯，呃，我妹妹她昨天扭到脚了，不能走动。”不妙，手机也没带无法与她们联系。
“嗯？等等啊，我打电话给二年三班的班主任确认一下，先拿你的身份证出来登记一下来访表。”说完，他拿起了听筒。
啊啊啊啊啊，糟糕，要露馅了。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人不是特别拥挤，很好，我能跑掉。
“张某？你在做什么呢？”不知何时，江欣她们突然站在了我的身后。
门卫大爷举着听筒，打量了她们一眼，“你们是……”
“我们是圣之峰的学生，放学正好路过，便来看看母校的情况。”秦雪解释。
“哦，圣之峰的学生……”
“我顺便来接妹妹……”
“不快点的话，就没时间咯。”说完，江欣挽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把我拖走。
“诶等等等等，我来访表还没填……”
“不用了，你们抓紧时间吧。”门卫对我摆摆手。
……
被拖行十几米之后，我挣脱江欣的控制，整了整校服和领带。
“唔噗噗噗噗，萝莉控被抓了吧。”江欣笑得直不起腰。
“不对，我是清白的。”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让你用那么奇怪的目光打量人家。”
“不，我不是，我没有。”
不妙，心虚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于是，到底要去哪？难道说真的要在校园内四处闲逛吗。”
“三号教学楼四楼走廊尽头。”秦雪回答我。
“哦，我还真以为你是来参观母校的。”
“怎么可能，毕竟这又不是我的母校。”
“诶，不是吗。”
秦雪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教师办公室。
“您好，我们找莫老师。”秦雪开门见山。
“莫老师的话刚刚离开了，让我转告你们在此等一会儿。”办公室里的另一位职员说道。说完，她带我们走进了一间布置十分简单的小房间，只有几张木质的沙发和茶几，看样子应该是平时接待学生家长的地方。
“你还预约了啊。”我对秦雪说。
“嘛，以防万一，就说是想和老师放学后讨论有关同学聚会的事情。”
“诶，这也行？”江欣一脸惊讶。
“不会露馅吗。”我问。
“当然不会，”秦雪自信地说，“现在的我‘曾经是一名腼腆的不惹人注意的学生’，如果没有发生过什么比较重大的事情这样的学生老师是不会有多大印象的，更别说隔了五六年。接到我电话的那一刻，对方明显迟疑了，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对‘自己教过的学生’说记不清是谁了吧。至于声音上的不同，完全可以用变声期混过去。”
“喔，某种意义上的厉害啊。”我感叹。
几分钟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接着，门被打开，双方各对视一秒。
“长……长大了啊，老师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应该就是郑雯当时的班主任。
“嗯，几年过去了，老师您反而更年轻了。”秦雪开始客套话。
“呀，哪里哪里……你们真的是长大了啊，脸也变得成熟了，声音也变了，时间一起不复返啊。”
“老师您带了这么多届的学生，也不容易啊。”
“唉，别提了，最近的学生越来越调皮，还是你们那一届好教啊。”
“啊，是这样吗。”
“听说你们都进了圣之峰，怎么样，那里的生活，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
“嘛，勉强过得去吧。”
排名常年处于年级前三的秦雪，成绩勉强过得去。
“唉，高中要努力啊，大学就轻松了。”
“老师您说的是。”
我用眼神暗示一下秦雪，让她尽快切入重点。
“话说回来，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调查一个人的，她也是您的学生，想您应该还记得吧。”
“嗯……名字是？”
“郑雯。”
对方脸上的表情迅速绷住了。
……
“郑雯……郑雯……嗯……没啥印象。”
“真的吗？老师您再想想……应该会记起来的，她和我们同一届，而且在您负责的班里。”
“嗯……真的没印象啊……”
“这样？老师您看看这个，说不定能回想起什么，”说着，秦雪从包里拿出来一张表，“这是当年老师您所带的班级的学生登记表，所有的学生都在里面，您看，在这里，郑雯……”
诶，秦雪是怎么搞到这种东西的。
“哦，噢~，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那老师您对她的在校状况还想得起来吗？”
“嗯，对，确实有这个人，我记起来了，她当时坐在教室角落，性格比较腼腆，经常一个人回家……”
“既然老师想起来了，那我就长话短说，”秦雪的表情逐渐严肃，“听说她小学时候经常受欺负，这是事实吗？”
“这……”对方再三迟疑，“应该没有……”
“真的吗？其实我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这次来找您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所以，希望您能实话实说。”
“这……大概没有吧……”
“莫锦华，13年以来一直获市级优秀教师称号，是本人？”我用较为低沉的声音说，“五年连获市级优秀教师，想必十分地不容易……如果郑雯的事情被曝光出去了，会怎么样？恐怕您优秀教师这顶帽子可就戴不稳了。”
“你们到底是……”对方开始紧张了。
“只是在校高中生。”
“请放心，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以外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开。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究责任，只是是想要确认事实。而且如果老师您愿意说实话的话，我们会选择保密，否则……”秦雪说。
“……”
我走出去看了一圈，然后又重新返回，关闭房门，“没有人，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那么，我重复一次刚才的问题，郑雯小学时常受校园欺凌，尤其是在您担任她的班主任的期间，施暴者是本班的另一位男生，确有其事？”
对方咬着嘴唇，肯定是在犹豫。
“是的……”
看来郑雯父亲没有说谎啊。
“您当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对吧？”
“是……”
“那，为什么不出手制止。”问话权交给江欣。
“这是因为……评选优秀教师，需要三年内所带的班级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发生。”
“内部解决呢，有没有找那个施暴者说过话。”
“有过，但是我反而被他要挟了。而且他的父亲也有非常广的人脉，对我说只要能私了这件事，就保我稳拿优秀教师，但郑雯的父母坚决不同意私了……”
“所以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下去。”
“……嘛，就是这样吧。不过还好，郑雯下半学期就转学了，我的心也终于松了。”
“还好？哪里好了？”我瞪了她一眼。
“不……我的意思是，郑雯转学了，就终于能够摆脱痛苦了。”
“那么简单的话，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了。”
“那个，施暴者的名字……”江欣又问。
“抱歉，唯有这个，我不能说……”
“不说更好，”我站起身，“知道了反而更会在意。”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今天就到此告辞吧。”秦雪也站了起来。
“那个……郑雯现在是什么个情况，生活还过得去？”
“她也在圣之峰，至于生活，我也不清楚。”
“怎么突然又关心起她了……难道是感到愧疚么？”我问。
“我……”
“给您个善意的提醒，这几天风大，帽子戴稳咯。”
“对了，保密的事情……”她还想再说什么。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像是讽刺一般地抛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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